果然好有气魄,不过他现在,究竟是鹰祖,还是容陵殿下呢?
“看什么看?”薄野冀仿佛很看不惯崖松,他轻嗤道,“把你鸟头转过去。”
“……”
崖松敢怒不敢言,它暗暗腹诽了句“你的头还不是鸟头”,然后老实背过身。
薄野冀给林慕昭换了身干净衣服,随即化作小鹰雕模样,大喇喇往林慕昭胸口一躺,闭眼睡觉。
崖松盯了会鹰祖,满腔怨念。
那个地方,可是它睡觉的专属地方诶!
堂堂鹰祖,居然好意思抢它的窝,好过分。
扑腾扑腾小翅膀,崖松委屈地蜷缩到丹卿脚边,准备寻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薄野冀眼睛都没睁,他冷冷启唇,寒意锋锐:“滚。”
崖松:……
简直欺鸟太甚!!!
崖松猛地跳起来,它气势汹汹瞪了眼鹰祖,头一偏,雄赳赳地飞离床榻。
不就是一张床吗?它才不稀罕。
崖松正要落到薄野冀之前睡的碎花布兜里,那道阴森恐怖的声音又来了,“你想死吗?”
崖松都快哭了,它那么可爱,为什么欺负它?
他在幻境里看到的鹰祖,哪有这般小气和斤斤计较。
莫非这是容陵殿下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恶劣本性?
崖松忽然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黑夜渐明,新的一天很快到来。
明媚秋阳洒在水面,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林慕昭睡到中午才醒。
他揉了揉眼睛,恍惚间,想起昨晚的那个可怕的梦。
林慕昭呆呆坐在床上,下意识用手抚摸着怀里的小鸟儿。
是梦吗?
应该是吧!
可如果是梦境,未免真实的有些过分。
林慕昭清楚记得梦中发生的所有事,还有灵魂深处的恐惧绝望与痛苦。
他被一团黑雾拖入水底,临死之际,薄野冀似乎突然出现了,他与光同行,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一尊古老而威严的神祇。
林慕昭下意识摸了摸唇瓣。
当时他神志不清,只隐隐约约看到了薄野冀。
后来,后来薄野冀是不是亲了他,而且他看他的眼神,好些也有点不对劲……
林慕昭脑子如同过了电,脸颊臊得通红。
薄野冀到底在对他做什么?
他们明明都是男人呀!他怎么能亲他?!
林慕昭尴尬又不知所措,他揪住怀里小鸟的羽毛,还无意识地薅下了两根。
林慕昭安慰自己,别害怕、别慌,或许只是做梦而已呢?
可他为什么会梦到薄野冀亲他?啊啊啊!!
林慕昭此刻的心情,就像坐在薄野冀鹰背上,被翻来覆去地倒腾着。
一时半会,林慕昭竟无法确定。
这到底是场梦好?还是不是梦好。
林慕昭这厢想得入神,薄野冀却要气炸,这个可恶的凡人,居然敢薅他的羽毛,还在薅,他还在薅……
薄野冀都快炸毛,他仰坐在林慕昭怀里,抬起一双怒气冲冲的碧幽眼眸,咬牙切齿道:“林慕昭!你拔鸡毛呢你?”
这声音……
林慕昭背脊陡然僵硬,他缓缓垂眸,与薄野冀愤怒的小鸟眼,对了个正着。
惊呼一声,林慕昭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也没想,直接把小鹰雕薄野冀扔出去,心慌道:“怎么是你?啁啁呢?”
啁啁是林慕昭给新来的小家伙,起的可爱名字。
薄野冀气到面容模糊。
他太气了,气到忘记稳住身形,竟一屁股摔在地上。
时间一度静止。林慕昭当然知道自己闯了祸,他躲开薄野冀的怒视,揪住被褥,讷讷道:“你有翅膀,怎么不飞啊?”
薄野冀心道:用你说?
他当时要是能想起来自己是只鸟,还能摔?
气得胸腔大幅度起伏,薄野冀直接坐在地上,也不起来。
林慕昭抓紧被褥,反应迟钝地看到好几根漆黑羽毛,散落在床榻上。
这不会都是他干的吧?
林慕昭眼前陡然一黑。
“这个,那个……”林慕昭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薅了薄野冀的羽毛,不亚于摸了老虎屁股。这该怎么赎罪?他可没有羽毛让他拔。
林慕昭急得上火,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另辟蹊径,转移话题道,“薄野冀,我问你一件很严肃的事,天沟镇惨案是你做的吗?”
薄野冀正恼着。
他狠狠瞪了眼林慕昭,索性狠戾阴笑道:“是本尊干得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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