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轩是在男人的怀里醒来的,他睁着迷茫的眼睛望着与他距离不到十公分的男人的脸,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一会儿,晕过去之前的记忆才重新回笼,稍一眨眼,眼眶就又酸又热。
印之远醒来后第一眼就是安黎轩泫然若泣的脸,他用指腹摩挲着对方眼角,这张脸连哭都这么好看,带着点惹人怜爱的意味,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在自己身下纵情的模样。
“起来吧。”
安黎轩除了刚醒的时候情绪波动比较大——想哭,之后跟着印之远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脸色惨白得不像话,他全身都像是被碾压拆骨之后重新拼装,手脚都要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下床的时候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倒地,腰间一股奇大的力量箍住他,身体微仰,后背贴在赤裸的胸膛上,他错觉自己狂乱的心跳声都有可能被对方听见。
“怎么这么不小心?”
安黎轩心中埋怨,你这个罪魁祸首竟还埋怨到他这受害者的头上来了!
“累坏了是不?”印之远也不等他回答,两只大手一路下移,落在安黎轩的腰部,不轻不重地按摩着,然后自顾自地说道,“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你想吃什么?还是吃点清淡的好了。”
酸软的腰部别揉捏着,酸痛立马就被驱散了一点,舒服得安黎轩一时不擦呻吟出声,旋即又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挣脱开男人:“不用……”
印之远心说这害羞的模样可比脸色惨白好看多了,他把人搂进怀里,以吻封缄,看着安黎轩睁大的眼睛,轻笑一声,柔韧的舌刺进对方的口腔,安黎轩软软的身体禁不住他的欺负,都要哭出来了才被放开,印之远把人放去洗漱,拿起手机点外卖,特意给安黎轩点了清淡的流食。
安黎轩穿着淡色的家居服,短发垂在额前,他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印之远,眼底十分纠结,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带自己看印之远出轨是什么意思,他肯定是更满意肖和做儿媳妇吧,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小孩,他想说其实不需要这样,印永逸的心都不在他这里了,应该很快就会跟他分手,他会答应的,到时候最多就是要难受好长一段时间。
“印先生,我会跟印永逸分手的,你放心吧,我今天就搬走。”神奇的是,伤心过后,他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好似那些被迫背叛丈夫的愧疚都随风而逝,他终于不用被这些情绪左右折磨。
印之远想也不想的回道:“分不分手随便,搬走的话,也好。”
他们当天就搬离了别墅,没错,是他们,不仅是安黎轩搬走,印之远也一同搬走,只不过是搬去了对面的别墅。
安黎轩看着进进出出把他物品搬去对面的人,急了,他满脸焦急地压低声音:“印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印之远一挑眉:“我看你这么累,特意请人帮你搬家。”
“我的意思是我会般回自己的家!”
安黎轩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他一咬牙,“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你随便扔了或者怎么样都好。”
他说着就要离开,可却被男人抓住手腕,他的东西不多,很快搬好的工人过来,脸色奇怪地看着他们:“印先生,您说的我们都搬过去了,您看看有什么遗漏的。”
“没有了,谢谢。”
安黎轩低着头,等人走后,他被印之远一把抱起朝对面的屋子走去。
“放我下来!”他踢着腿,才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牵动了那块肌肉,疼得他一脸扭曲。
“别动!”印之远把人抱进主卧的床上,屋子里纤尘不染,看来是有人打扫过,安黎轩用手撑起自己,“印先生,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印之远把人压回床上,双手撑在他两侧,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对儿媳越看越喜欢,面不改色地说:“这辈子都不想放过你怎么办?”
安黎轩浑身一震,眼看着就要吓傻掉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要这么说,不要开玩笑了。”
一辈子这种话印永逸也跟他说过,猝不及防的他又被勾起伤心事,眸子里的光芒迅速暗淡下来。
“没跟你开玩笑。”印之远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他只要把人留在身边就行了,他从不拘泥这些,也从不会让这些道德规矩束缚,他亲了亲安黎轩的脸和眼睛。
安黎轩感到身上的人离开,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印之远手上拿着一管药膏,印之远要帮他上药,他愣愣地问:“上什么药?”他好像没有哪里受伤。
紧接着,男人的手摸上他的屁股,在中间的地方暧昧地按了按:“是我昨天不够努力吗?正好我们今天有时间,不如让我再努力一点?”
安黎轩长裤连带内裤都被脱下来,他趴在床上,挺翘的屁股红肿未消退,嫣红的手指印纵横交错,有一种凌虐的美,后穴肿起来红嘟嘟的,前面的雌穴也是像嘟起来的小嘴,这惨遭蹂躏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昨天晚上才狠狠地在这具身体上发泄过欲望的印之远,此时看得小腹有点发热。
“呜……”清凉的东西涂抹到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本来那里因为摩擦过渡而发烫刺痛,现在竟然都没有不适了,“嗯……不……”
男人修长的手指竟一路前进,没入了内壁,印之远分开他的臀瓣,大幅度的搜刮着内里的软肉,柔声说道:“里面也要上药。”
安黎轩也知道里面肯定没比外面的状况好多少,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异样,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倏地屁股抖了一下:“啊……嗯……那里……不……”
他体内的敏感点被男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戳中了,那个地方恐怕都要被摩擦红肿了,他被激得扭着屁股想把男人的手指吐出来:“够了……嗯……涂上就行了……”
印之远摁着他的大腿,把腿分开一点,加多了一根手指,然后进入得更深,“要好好按摩才会吸收。”
安黎轩觉得自己就是案板上任人鱼肉的鱼肉,悲哀地红了眼眶,两条大腿颤抖着合起来,他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有反应,“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早就知道男人不会这么好心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玩弄他的身体罢了,可能是因为双性人的身体真的很稀有,才会对他感兴趣,根本就不会有人喜欢他的。
“呜……别弄那里……嗯啊……”男人变本加厉地戳弄着他的前列腺,几乎是用手指顶着那里抠弄,直接的刺激弄得安黎轩绷紧着屁股,嗯嗯啊啊地呻吟不止。
印之远弯曲手指抵着那处嫩肉,转着圈研磨,里面肠肉十分紧窄,又很娇嫩,紧密的桃源洞被指奸不久就分泌出黏滑淫水,骚嘴一般吸住手指,这具身体比主人诚实多了,印之远另一只手在屁股上搓揉,不动声色地探到更下面的阴阜,那里因为身体受了刺激,情欲起来,肿胀而合不拢的阴唇也从肉缝中溢出蜜汁来。
他碰也没碰穴口一下,反而捏住了前面的小肉粒,两指指尖前后一搓,趴着的人尖叫一声,身体绷直,很快又因为他接下来的进攻而软下,两条腿挣扎着、颤抖着,安黎轩叫声带上哭腔:“不要……呜呜……啊……放开那里……”他的手够到后面去推开男人,这个时候,男人埋在他体内的手指一个使劲儿,他声音陡然拔高几个音调,手改为抓紧床单。
毕竟昨天晚上做的太过了,印之远眼看着人又要晕过去,也只是用手指帮他弄泄了一会儿。
印之远看着床上湿了一片,笑着说:“你也太骚了。”
安黎轩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像一具精致的人偶,只是那双眼睛不断有泪渗出,他诺诺的反驳:“不是……我……我才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些……”他不是骚货,也不是婊子!他没有勾引任何男人。
“我知道。”印之远温情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一开始他的确是这么认为,后来接触察觉安黎轩的青涩隐忍,心中就有数了,他只是恶劣惯,喜欢欺负人。
安黎轩为自己这样的遭遇而悲哀,更因为自己享受其中而绝望,其实他也想被人需要,如果真的要逃,办法可太多了,又或许他自己不想离开。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混蛋……你是个混蛋……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他真的太委屈了,埋头呜呜地哭着,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再也不相信人类了,宁可在狂风暴雨中苦苦前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连伤口也无法舔舐,独自忍受着伤痛。
印之远心里倏地抽痛了一下,忙不迭把人拥进怀里,柔声道:“好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别哭了。”
从前都是被人讨好他,因此他连安慰的话都是那么生硬,他心想,自己以后会对他好,补偿他的。
安黎轩可能是太累,又可能是男人的怀抱太温暖有力,他很快睡了过去。
后来他想找印永逸说清楚,对方避着他,电话都不怎么接。
安黎轩觉得电话信息都说不清,他们需要见面,没多久印永逸就给他发了信息,说是因为肖和家里出了事,他已经和学校请假陪着肖和出国回家,连来见他一面都没有。
这段时间安黎轩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起初只是早上起来恶心呕吐,后来头晕乏力,甚至一闻到食物的味儿就想吐,印之远强制带他到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安黎轩惊呆了,印之远似乎是早已预料到。
孩子是印永逸到国外之后才怀上的,不用猜都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印之远倒是没有强迫他生下孩子,十分坦然大方的说:“要不要你来做主,要是不想要,趁着在医院就打掉吧。”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十月怀胎的不是他,就算他没有怀孕的机会也知道怀孕的痛苦,除了要安黎轩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不想强迫他,要是能生下来当然好,要是安黎轩不想要就算了,以及,能怀孕的话以后要做好避孕措施。
安黎轩不知道他的想法,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满腔苦涩地低下头,真是可笑,他在期待什么?不是早就该清楚这个男人的无情么?这段时间他也陆陆续续地知道印之远身边有不少情人,虽然按照男人的说法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断了。
他拿住检查报告的手有些颤抖,可能是医院的空调太低,他觉得很冷,特别是胸口的位置,像破了个窟窿,冷风裹着冰渣呼啸而过,彻骨寒冷。
“……那就打掉吧。”
印之远早已知晓他的选择,掩去失望,他在手术室外面守着,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安黎轩跟着医生走出来,他征愣一秒,以为手术因为什么时候中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留下孩子,我会自己抚养他的,我……”安黎轩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紧紧地抱住了,他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医生和护士都无语地看着他们,真能折腾。
“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承诺一样的话,让安黎轩哭着笑了,他很清醒,经历过印永逸,他再也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的承诺和喜欢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安黎轩能感觉到印之远对自己的疼爱和呵护,连吃饭的时候都要他小心烫到,几乎到了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跟在一旁的地步,他无奈道:“我没那么脆弱的,你不用担心。”
同时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或许他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
印之远闻言勾起嘴角:“是吗?”
“是……是啊。”安黎轩总觉得男人的笑有点毛骨悚然,然后当晚他就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