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灵听后立刻说道:“白衍流的确还活着。”
至于成没成功……他也不知道,毕竟凫徯说的是什么他都没搞明白。
凫徯张了张翅膀说道:“小狐狸,你过来。”
还灵没有过去反而后退了两步警惕说道:“前辈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左右也没有其他人,不必担心被别人听去。”
凫徯张了张嘴似乎笑了笑,不过一只鸟的脸上很难看出表情。
他开口说道:“汝倒是谨慎,谨慎也好,不必落入人类的圈套,汝所说的仇人对汝做了什么?”
还灵心念一动说道:“他召唤出了一只凫徯砸了我的房子,又打伤了我。”
嗯,咸阳宫也算得上是他家,说是他的房子没什么问题。
凫徯听后张开翅膀似乎想要飞下来,可他只是扇了扇翅膀终究还是留在了上面。
他有些无奈说道:“吾被困于此地多年,竟不知人类竟然找到了召唤吾族人的办法,族人鲁莽,还请小友见谅。”
虽然这只凫徯表现得很友善,但还灵还是没有过去,只是歪了歪头问道:“你怎么会被人类困在这里?”
凫徯沉默半晌,然后才叹了口气说起了往事。
凫徯自称名为容桑,多年之前出门游历遇到了兴趣相投的人类,也以人类的身份跟朋友往来。
接下来的故事倒也不算新鲜,他把人类当成朋友,朋友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会向他求助,不仅自己的麻烦要找他,就连家人遇到了麻烦也会找他。
容桑那时太过天真,觉得这些于他而言不算什么麻烦,也就都帮了,甚至还因此让那个人类的家族从贫穷变成了富甲一方。
后来容桑打算回到族中,跟朋友告别的时候却被朋友囚禁——他这所谓的朋友早就知道他身份不同寻常,在尝到了甜头之后更是不愿放他离开,一直在寻找能够困住他的方士。
容桑不言不语,不再帮助那人,无论那个人怎么折磨都不吭一声。
后来那人干脆就将他卖给了别的方士,而这个方士则把他带到了蓟城献给了当时的燕王。
燕王便修建了这地下洞窟用来关着他。
第一任燕王对他倒也还好,甚至还给他种下了这棵榕树。
只是随着燕国的国力日渐衰弱,历任燕王都试图从他这里得到振兴燕国的办法。
到了这一代,更是丧心病狂地用阵法汲取他的妖力。
还灵听到这里之后便明白了之前看到的壁画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燕王宫中雕刻的阵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了。
怪不得他这一路行来没有遇到任何机关,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他还以为是阵法被破坏了,没想到阵法针对的目标另有其妖。
还灵认真感受了一下,果然,容桑体内的妖力已经所剩无几,否则他也不至于连人形都无法维持。
容桑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是平静,他低头看着还灵说道:“如今阵法正不断抽取吾之妖力,若无妖力便抽取寿命,吾之生命已所剩无几,与汝相遇也是天意,这张图汝且拿去,或许能找到那人所在。”
还灵听了他的故事心中难免触动,他抬头看着容桑问道:“你不想报仇吗?”
容桑似乎有些疲惫,他很平静说道:“吾曾看过,当年的仇家已经烟消云散,如今汝提及之燕喜也会死,他之后代也都会死。”
这样看来,他的仇倒也算是报了。
毕竟仇家都没了。
只是他说这些的时候哪怕语气再平静也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
还灵低头看了看羊皮纸,沉默了半晌说道:“这图我看不懂。”
容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摇头说道:“吾只能帮你至此。”
还灵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容桑放出去。
不放吧,他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放出来吧,又担心对方不怀好意。
他现在对凫徯一族有点心理阴影,哪怕容桑现在没有了妖力,但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没用出来?
万一上演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也太冤了一点。
反正变成妖怪之后,他学到的第一课就是别随便发善心,因为真的可能会害死自己。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忽然想起容桑刚刚提到过白衍流,便问道:“你认识白衍流?”
“那条白蛇?”容桑想了想说道:“也不算认识,打过一架。”
打架的原因也很简单,蛇类是在凫徯的食谱上的,那时容桑刚出来游历,走到一半肚子饿了看到了一条小白蛇就想抓来吃,结果没想到小白蛇不是普通的白蛇,互殴之后,双方都有意避开彼此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