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这些面孔的瞬间，高阳就意识到这些面孔所代表的那个人是谁了，赛伊克·尼亚，一尊被时间诅咒的传奇法师。
无尽面孔在高阳的眼前层层迭迭，直至某一刻，这些面孔的状态终于稳定，它们在高阳的面前形成了一座万面天壁。
无尽的视线，尽数锁定在了高阳的身躯上。
这难以名状的恐怖一幕，但凡意志力稍弱一些的，可能都会因此而崩溃。
高阳眼底有金芒浮现，面对这无尽面孔的冷漠注视，他只是仰起头，平静的看向面前的这座完全由人脸组成的天壁。
在高阳的注视下，这座万面天壁开始微不可查的震颤。
很快，这种震颤的幅度开始增加，并且迅速化作肉眼可见的波动，最后形成席卷天地的海啸。
若是将视野往后拉，拉到足够看到整座万面天壁的全貌时，就能够看到，这座万面天壁上的所有面孔，共同组成了一张巨型面孔。
而这席卷天地的天壁海啸，只是这张巨型面孔轻微的波动而已。
此时此刻，这张巨型面孔凝视着站在它面前的高阳，发出一声由亿万面孔同时发出的足以震颤天地的咆哮。
“吼~”
狂暴的气浪席卷而过，幽蓝丝带裹挟着碎石朝着极远处爆射而去。
但这等狂暴的气浪，却没有吹起高阳哪怕一根头发。
咆哮过后，巨型面孔赛伊克平静下来，它脸上的所有面孔重新将视线归于高阳身上。
下一刻，狂暴杂乱的意识流如同海啸一般，朝着高阳怒涌而来。
“拥抱时间.融入我.共享永恒不朽~”
意识流如海啸一般将高阳淹没，璀璨的金色光芒自高阳的身躯内部绽放，将他包裹在内。
一幕幕记忆如同倒带一般，闪现在高阳的眼前。
这些记忆从出生到死亡，一幕幕无比的真实，但这些记忆却不是高阳的。
高阳身处在金光之中，仿佛一个旁观者，默默观察着这些记忆。
随着记忆的浏览，他知道这些所有的记忆都源自所有困顿于此的人。
毫无疑问，那些人都是曾经的奇物-无尽轮回的拥有者，但在一次次对于无尽轮回的使用中，最后在【因果博弈】中败给了赛伊克·尼亚，进而被拉入到这座轮回幻境之中，永生永世沉沦于此。
无尽的记忆如洪水一般，不断冲击着高阳的意识。
但在那散发着淡淡金芒的不朽意志之下，高阳的意识如同最为坚硬的礁石，沉默的矗立在原地，洪水无法撼动他分毫。
记忆洪流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高阳也不知道在其中坚持了多久，但在他的感受中，这种程度的记忆冲击根本无法撼动他自身的意志。
是以，高阳也没有做过多的动作，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记忆洪流冲刷着他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千年，又或许是一瞬，记忆洪流终究迎来了终点。
当最后一丝记忆洪流自高阳的意识上冲刷而过时，高阳身上的金光依旧璀璨如初。
巨型面孔赛伊克双目死死的盯着高阳，视线中带着无尽的贪婪与渴望。
“留下来与我共.享永恒.”
高阳抬头看着眼前的万面天壁，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博弈】么，着实有些弱了。”
高阳说完，他就感觉到，他的意识开始从此地抽离。
似乎察觉到高阳的动作，他面前的万面天壁再也淡定不了，剧烈的波动中，巨型面孔将嘴巴张开到极致，狂暴的吸力从它的口中传来，似乎要将高阳强行吞入它的身躯之中。
对此，高阳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下一刻，他的意识彻底回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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